Author: oliveryang

攝影詩畫

楊鴻 我是一名攝影師,拿起相機,追光逐影,抓住「決定性瞬間」,力求「一圖勝千言」,樂此不疲。 我酷愛清晨的美妙時光,覺得那個時段的自己是純粹的自我,心靜且凈,與入夜時,一日紅塵後的自己完全是兩個人。每天日出前,我便會背起相機走出家門。那是個陶淵明「心遠地自偏」的美妙時光! 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。漸漸的,我覺得「一圖勝千言」已不足以表達我之所見所感了,便時時在拍攝之余,非吟上幾句不足以盡興。 頂著風雪,孤身一人,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雪上,還真幾分「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」(柳宗元,《江雪》)之境。「萬徑人蹤滅」?但還是能偶遇不少同好者,有時一同走上冰封的胭脂河,有著「偶然值林叟,談笑無還期」(王維,《終南別業》)之快樂。其實也並非「千山鳥飛絕」。再冷的冬天,依然有鳥的蹤跡,還能與這些林中的精靈不期而遇。加拿大的冬天真是漫長!在這冰冷的世界裏獨自狂歡,「冰雪林中著此身,不同桃李混芳塵」(王冕,《白梅》)。冬日是我偶遇野鹿機會最多的時節,感謝這些靈性的動物走入我的鏡頭,也走入我的心房。填一闋《阮郎歸·呦呦鹿鳴春遙遙》: 呦聲何處踏詩徉。呦咽自古揚。鹿群翩至步晨光。鳴鶯舞錦裳。 春在望,路猶長。還冰更雪茫。遙知前有水雲鄉。遙心逐夢翔。 春天來之不易!「春江水暖鴨先知「(蘇軾,《春江晚景》),二月底已有不少歸雁聚集於我家對面的自然保護地公園 — Milne Dam Conservation Park。雖然近年來,我也偶爾看到寒冬裏有大雁掘雪覓食堅守北方,但當大批大雁自南方歸來時,還是無比激動的!一闋小令,心喜洋溢,見諸《十六字令·晨霧歸雁》: 晨。霧起煙寒雪域銀。歸來也,雁字一行春。 北國的春冬拉鋸戰是百分百的持久戰,以詞記之,《喜春來·春去春又來》: 春風慢慢磨脾性。去去殘冬復滯停。春鴻鳴過亮歌鶯。又見鷹。來鹿步盈輕。 「等閑識得東風面,萬紫千紅總是春」(朱熹《春日》),走過漫長的冬路,更珍惜春之可貴。迎春花盛放之際,填一闋《青玉案·一覺年華春夢促》,並以「一覺年華春夢促」(歐陽修,《蝶戀花·翠苑紅芳晴滿目》)和「詩興正當幽寂」(李白,《秋景》)藏頭: 一年又到迎春顧。覺飛逝、年來去。華發添增驚幾度。春花秋實,夢蝴啼宇。促促更寒暑。詩情種種於朝暮。興致濃濃或晴雨。正值東風千鳥語。當歌對月,幽居擊鼓。寂靜心之路。 夏日仿佛是突然而至的,心情也迎來了狂歡的一季!一首《五絕·夏花好美》記錄了這一心情: 夏日天明早,花時永不遲。好歌聽一路,美意入心詩。 莊子曰:「天地有大美而不言」。康德說:「美是無目的的快樂」。單衣輕松的夏日之晨,體感尤深,填一闋《江城子·美是無目的的快樂 》以記之: 美於天地大無言。是愉閑。無俗喧。目悅心賞、的爍夏花妍。的的風輕雲淡處,快活日,樂成仙。 行攝中,覺得自己便是天仙子!一闋《天仙子·我是萬物回聲》湧上心頭: 我唱鳥飛晨一只。是歌花綻香十裏。萬山千水畫常鮮,物靈氣。回知味。聲過點天新雁字。 走著走著,一句「歲月展芬芳,走過皆風景」便成了我之起興。便有了《蝶戀花·歲月芬芳皆風景》: 歲歲年年花似故。月缺還盈,展翅高飛鷺。芬馥常新蘭蕙露。芳華依舊青春賦。 走筆從心三兩句。過眼皆緣,皆可輕私語。風舞雀飛追柳絮。景來霧起含朝雨。 歐陽修《玉樓春》句曰:「人生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」。況周頤《蕙風詞話》曰,「吾觀風雨,吾覽江山,常覺風雨江山之外,別有動吾心者在」。夏日之晨與清蓮和白鷺靜處,感悟記於此詞中:《減字木蘭花·清蓮白鷺 壺天人境》: